野河蚯蚓作饵垂钓野生鲫鱼
凌晨3点起了个大早,准备去钓他个一整天,偏偏天不作美,夏雨涟涟。好不容易熬到了六点半,雨停了。赶紧驾车前往。行驶在路上,微风吹来,连片的麦田一浪接着一浪,空气中隐隐的弥散着快要成熟的青青的麦香。
不知不觉中,心仪已久的“打渔张”河映入眼睑。我赶紧选点定位,支竿做窝,挂饵抛钩。浮漂稳稳地立在水中。我想,鱼没有那么快就过来。等待聚鱼发窝的工夫,我打量着钓位四周的环境。水面清圆,波纹潋滟。对面是一片稀疏的苇草丛,微风中摇曳多姿,婆娑起舞,偶尔有小鸟忽起忽落。不经意间发现右手边十来米处一片蒲草丛中,有一个人头在攒动。
我打招呼:“比我瘾头大啊,冒雨来的吧?”
听到我的声音,此人赶忙往河岸爬。我定睛一看,忙道:“这不是农行的副行长老李吗。”
“已经不做行长好几天了,五月二十六日谈的话,退居二线了。”老李一手提了着一个塑料袋子,一手掏烟给我递烟,边走边嚷嚷:“我比你瘾头大,来了快一个小时了。老话不是说了嘛,早晨下雨一天晴。这不,太阳露头了。”老李边说着,边从塑料袋子里抓出几把饵料,抛撒向我的钓位,“这是我做的诱饵,你试试。”
我点上烟,我们寒暄了几句,各自归位。
有两只大胆的水鸟从芦苇丛中钻出来,游到了我的旁边。我正在专注地看着它们在水里游来游去,忽然听到老李高兴地叫起来:啊,上钩了!随着他的喊声,我看见一条三、四两的鲫鱼荡在空中,胖胖的,黄黄的,煞是漂亮。
我羡慕得不得了,赶忙坐正身子,盯着自己的浮漂。还好,功夫不负有心人,我的浮漂也在微微的颤动。啊,鱼儿来了。我握紧鱼竿,就等着漂讯正点的那一刻。浮漂缓缓上升了两目,呀,咬钩了!我连忙提竿,沉甸甸的,感觉有鱼儿在水中搅动着。竿子坠得弯弯的,线儿绷得紧紧的。我幸福的溜着水中的鱼。一会儿竿跟着鱼去,一会儿鱼随着线来。看着鱼儿游走划出的缕缕水纹,心里乐滋滋的。三、五分钟后,一条金黄色的鲫鱼浮出水面。呵呵,真爽啊!
我把鱼儿收进鱼护,赶忙上饵,再次抛钩入水。看着浮漂慢慢下沉,我的心情舒畅极了,竟不自觉地哼起了小调:
扬竿飞纶逐清流 香饵抛撒惊江幽
百里玉带微澜起 万点银花散还收
红花曼堤起醒燕 绿草掩水动眠鸥
料知此处可垂钓 彩漂入水把鱼候
“老兄,兴致不错啊。”老李那边搭上了话。
“俩男人比蛋,一个球样。我也离岗了。我的时间,我做主。”我调侃着。
老李那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赞许的感慨:“孩子大了,有工作了;我们退了,身体还行,就是干点自己想干的事。自得其乐啊!”他一边挂着饵,一边和我说道:“人这一辈子,不就是几十年的事吗?小时候听父母的,上学了听老师的,参加工作了又得听组织的。到老了,腿脚不灵变了,就得听儿女的。趁现在身体还行,退休了,有了自己的时间,就干点自己心仪的事情。钓鱼,比打麻将、喝酒好多了,即寄托了情致,又锻炼了身体。啊——人生能有几回‘二’,何不潇洒‘二’一回。再不替自己活一把,就亏了自己呀!”
没想到我的一句话,引来了他的这一番感慨。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。
不知不觉中,接近晌午了。天上的阴云渐渐散尽,炎炎的烈日就悬在树梢,好在有大片的树荫供我们乘凉。崖头上的麦田被风吹得刷刷作响。放眼四周,除了我和老李,再也没有人的影子,连过河的小桥上也不再有来往的行人。
我想,村庄的人们也许在吃午饭了吧。我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,我开始怀念酒店里那种诱人的气氛,菜香、酒香飘荡在匆匆忙忙的“翠花”的周围,寒暄、问候、恭维的话语不绝于耳。这种情形,也该渐行渐淡了。
我正在“黄粱”着呢,电话铃响了,接起来一看,是曾经的同事小张。电话那头的声音酷似一老板,不容辩疑:“老兄,在这个镇的附近吗?我备了点酒菜,给你送去。”
说起这个小张,年纪也不小了,现在已是这个镇的党委委员、常务副镇长。记得当年大学毕业作为选调生刚来的时候,还是一个毛头小子。我们俩曾经一个小组包过村,在一起吃住一年的时间。
说着道着,一辆小车停在了河岸边,张镇长提了着几个塑料袋子,司机搬着一箱(六瓶装)啤酒,来到了我们面前。瞬时,一只肴老公鸡,三斤手抓羊肉,四个小菜,六瓶啤酒,西瓜、瓶水,摆在了河岸树荫下的天然草坪上。“你们吃吧,我还有事。”说罢人家钻进小车,一溜烟走了。
空旷的河岸,就我和老李。我们俩把瓶为杯,就着这人世间的善缘,一饮而尽。两瓶啤酒下肚,我已是有些微醺,可激情开始亢奋。
我坚信,有这美酒佳肴做后盾,接下来的战斗,必将是酣畅淋漓。等待我们的,必定是护爆,盆满。